【賀紅】人間中毒（下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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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.
虽然说莫关山从未察觉，但其实贺天经常会趁着在他打工的时候出门。
就像现在，某一年的某一天，贺天再次约了以前工作上的故友坐在咖啡厅里谈论最近的生活。
对方是个年纪和他一般大的男人，金发肤白，模样俊秀。是贺天从小相识到大的青梅竹马。
两个人足有一月未见，面前竹马同志的脸色却相当难看，并且还越来越有变黑的趋势。
彼此沉默了许久，终于有人按耐不住先开了口。
“贺天……难道你打算就这样一直下去吗？”见一很难相信，以往对人拒之千里的贺天也会有一天动情，甚至会无可救药的陷进去。
难以置信的是他刚刚竟然说，自己最近在考虑像个普通人一样过日子。
真是被迷了心窍……
咖啡厅里人烟稀少，四周除了Appassionata的音乐声就是男人手中焚烧的烟草味。
贺天望着窗外，对见一的否定无动于衷“怎么会，其实我已经想好了。”
“想好了？你打算离开他？”
“……我打算离开贺家。”
荒唐！
此言一出，见一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下了决定的男人。
“……贺天，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？”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
“……知道你还……你就不怕你哥会对他出手吗？”
贺天缓缓垂下眼睛，盯着烟蒂上徐徐升起的白烟一时沉默，半晌才做出回应。
“所以我这次来也是想拜托你这件事……如果我不在，麻烦你能帮我照顾好他……”
见一看着贺天的表情，内心变得五味掺杂。他有些失神的喃喃道，“……你就不怕死吗？就算是你哥不会把你怎么样，我爸也……”
见一是见氏唯一的继承人，所以自己的父亲会怎么做他再清楚不过……
他是真的觉得贺天疯了。
一向沉着冷静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决定？
贺天明白见一没说完的后半句是什么，但既然已经下了主意，就不想再浪费时间过多费口舌。
“我想赌一把，”按灭了香烟，墨色的眼眸与见一对视，“你说得对，可毕竟做到的话，他就不会有可能受到伤害了。”
成功的几率的确微乎其微，但至少不是没可能。
“所以就用你自己的命赌？”
贺天不经意的低头看了眼手表，掐准了莫关山回家的时间便漫不经心的站起身。
挥了挥手微笑着，算是对好友的长久告别。
“为莫关山的话，值得。”
12
秋风吹过，落叶纷纷。
院子里的曾种下的桔梗花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渐渐凋零了。眼下的天气愈加转冷，临走前的贺天准备再给家里添置一个暖炉。知道莫关山怕冷，一年四季的双手没有几天有暖和着的时候，所以贺天觉得就让屋子更暖些也总归不是什么坏事。
虽然这次出门是他瞒偷偷着莫关山出来的。
只因为那个笨蛋总是舍不得买东西，如果提前打了招呼一定又是被各种的理由推拒。于是便拿准了自己买来的东西绝对不会被扔出去的主意，贺天便大着胆子自作主张。
他太了解莫关山的习惯了，也开始仗着那个人对自己的无法拒绝渐渐任性起来。
走在街上的时候经常会看到许多莫关山喜欢的食物，想着半夜那家伙时常会抱怨自己很饿又懒得做饭，便每样都买一些回去准备投食。
就相似以往临着黄昏喂了徘徊在门口的野猫，贺天觉得这也成为了自己的兴趣爱好之一。那个笨蛋不情愿吐着槽的模样太可爱，以至让贺天觉得着迷。
他喜欢莫关山口无遮拦的样子，虽然这的确算不上什么优点。
“……贺天，对方到底是一个多么完美的人啊？还能让你这么夸他？你不是魔障了吧？”
还记得见一初次听说莫关山的时候是多么惊讶，仔细想想也的确是自己太过夸张了。
他的莫关山并没有多完美，甚而缺点都能够足足列出一大堆。
爱说脏话，表里不一，总是逞强，对不爽的人经常拳脚相向，一点都看不出他哪里像个温柔的人。
可那又如何？
贺天就觉得，他喜欢的莫关山什么都好。连那些缺点在内，自己简直爱死了这份不完美。
而且，那人在恶劣的表象下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，才更是让人无法抑制的心动。
所以当见一再一次问他，明明你有那么多的选择可以选，为什么就非要在一个人身上费那么多时间和心血的时候，贺天心中的答案无比坚定。
他实在是自己一个人在黑暗里生活的太久了，所以遇到了光的时候，才会如此拼命的不想放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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